余創豪

被逼改變的

行文風格與生活方式


許多導論介紹某人的作品時,必定會交代作者生平、其時代背景,不過,往往這些介紹都是從大處著眼。其實,一位作者的治學方針與行文風格,有時也會受到自身的健康狀況與當時的科技影響。

舉例說,十九世紀德國哲學家尼采的作品風格,很可能跟他的眼疾與當時發明了打字機有關。大概在一八七七年,尼采的視力開始嚴重衰退,為此之故,他放棄了在巴塞爾的教席。尼采的右眼患上嚴重近視,只能感應到扭曲的形象,他讀書、寫作時,會產生劇烈的偏頭痛和眼睛疼痛。幸好,那時候歐洲人開始研發打字機,一八八一年,尼采終於有機會買到一部當時極為罕有的打字機,他可以摸著打字機的鍵盤繼續寫作,毋須再運用眼力。

由一八七八至八八年,尼采幾乎每年寫一部書,在他寫作生涯的最後一年,他甚至完成了五部著作,可惜,在一八八九年他精神崩潰,一年之後與世長辭。有論者認為:尼采晚期的行文風格傾向於言簡意賅,好像是打電報一般,這可能是採用了打字機的緣故,故此,科技會影響作者的文章風格。這推論有點道理,但科技的影響未必是唯一條件,尼采變成多產作家始於一八七八年,他當時還未有打字機,言簡意賅的「打電報寫作方式」,可能是眼痛和頭痛逼使他快刀斬亂麻,也有可能在一八八九年精神崩潰之前十年,他已經開始逐步精神緊張,因而採取高速寫法。無論如何,這歷史小插曲有助於是我們進一步理解作者的風格。

筆者沒有尼采的嚴重視力問題,但由於接受了鐳射視力矯正手術之後產生副作用,極短暫的閱讀也會造成眼痛、頭痛,即使配戴眼鏡亦於事無補。跟尼采一樣,筆者利用現代科技補救,似乎科技沒有深遠地影響我的寫作風格,但明顯地改變了自己閱讀和處理資料的習慣、甚至乎生活方式。

其實,我的補救方法很簡單,在遠距離閱讀電腦螢光幕上的文字,我完全沒有問題,於是乎,筆者儘量收集電子書和電子文章,若果所需資料只能在傳統的紙張書報上找到,我會將資料掃描成 PDF 電子檔案,或者用攝影機將資料拍攝成 JPEG 檔案。結果,筆者發現這種閱讀和整理資料的方式,為自己帶來了許多好處。首先,從前筆者翻查資料時,往往要搜索幾個房間,但現在只需要利用滑鼠點擊幾下,所需資料便馬上出現在螢光幕。不消說,我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。

更重要者,筆者變成了「綠色份子」,此話從何說起呢?第一,電子檔案佔據很少空間,一個硬碟便可抵上整個圖書館,筆者毋須再添置書架,除了以後搬屋會減少很多麻煩之外,不再買書架也間接保留了森林的幾塊樹木。還有,閱讀電子檔案可以減少使用紙張,同樣達到了保存樹木的結果。其實,電子檔案已經通行很久,坦白說,從前筆者接到電子檔案之後,仍然會固執地將它打印出來,然後閱讀紙張上的文字,這簡直是浪費油墨、紙張、書架、時間。

現在,筆者被逼採納了環保的生活方式,為減低全球暖化而盡了幾分綿力,這份自豪感令我內心添上無窮喜樂,所以,我相信自己不會最終好像尼采般精神崩潰。

       

2009/5/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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